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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从第一颗原子弹、 氢弹、 人造地球卫星到今天的高铁、 C919大飞机和神州、 天宫系列的成功运行, 都记载着中南人的贡献, 反映中南人 “教书育人科教兴国” 之初心不改、 矢志不渝的崇高精神。为配合中南大学正在深入推进的 “不忘初心、 牢记使命” 主题教育, 本报特推出 《 “不忘初心、 牢记使命” 系列报道》 专栏, 报道我们身边这一群中南人具有主题意义的优秀事迹。

桂卫华: 为祖国担当

作者:李伦娥 赖斯捷 吴秀娟 赵经天 周子怡 曾晴查看:417

2019年全国教书育人楷模桂卫华受到习近平总书记接见。





  

    桂卫华,我国著名的有色金属工业自动化专家,现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创新研究群体学术带头人,有色冶金自动化教育部工程研究中心主任,中南大学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工程院院士,博士生导师。

    从青丝到白发,桂卫华怀抱着科研许国的初心,怀抱着为祖国担当的使命,以大国需求为己任,以民族振兴为伟业,奋战在科研创新的最前线,攻坚克难,教书育人,一如他的名字所示:摘桂冠,卫中华!


    啃下一块块“硬骨头”

    上世纪90年代,“西南铝”承接了大型高强度铝合金构件的生产任务。但由于其形状复杂、成型精度要求高、变形力大、热处理难,加之构件制备装备的自动化技术跟不上,产品质量一直过不了关。

    桂卫华和同事们临危受命,一头扎进了位于重庆的西南铝业集团。

    “国宝”级的淬火炉里,一个小原件总是坏,导致淬火温差无法把控,产品质量上不去……一大堆难题让桂卫华和他的同事们痛苦不已。现场一次次的调研、测量、实验,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重来,然而胜利女神总是若隐若现,好像看见了,伸手一抓又扑了空。

    桂卫华压力极大,整晚整晚睡不着。正是这个时候,1995年12月,妹妹打电话来了:父亲胃癌晚期,可能不行了。当时正是攻坚克难的关键时刻,桂卫华哪里走得开?“等等,等忙过这一阵。”他对妹妹说,仍然出发到重庆。那时通讯不发达,等忙完手头的事,父亲已经走了。“我没想到这么快。”多年后,桂卫华回忆起父亲的去世,还很是难过和不安,身为长子的他没能送父亲最后一程。

    终于,淬火炉上的小原件稳定了,但产品质量问题却没解决,特别是其质量的稳定性。而要解决这一问题,把铝合金构件送到炉内进行淬火时,就务必要将炉内温差控制在3℃以内,否则,铝合金材料要不“烧死”,要不“结合”不好。然而,淬火炉是个庞然大物,地上30米,地下也有30米。试想一下,一间小居室,即便空调正常运转,也很难保证每一个角落都均衡控温,更何况是足足有几十层楼那么高、全封闭的淬火炉?

    也不知熬过了多少不眠之夜,桂卫华和他的同事们成功研制出万吨模锻水压机和大型立式淬火炉智能控制方法,身形庞大、全封闭的淬火炉硬是乖乖“听话”了。“升温的曲线、精度、温度,都比他们要求的好。”他说,这项技术使我国大型航空航天构件制备自动化技术水平跻身世界先进行列,为相关企业成为波音公司的供应商提供了支撑技术,按当时的价格算,每年的经济效益就达2980万元,这项成果获得2007年度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

    像这样的“硬骨头”,过去几十年,桂卫华“啃”得太多太多了。随着一个个重大成果的问世,桂卫华也先后荣获多项国家级奖项。


    “最想教给学生的,是求真务实的人生态度”

    “老老实实为人,踏踏实实做事。”在中南大学民主楼前的空地上,立着一块石碑,呈翻开的书本状,书页上刻有“求实”二字。这是中南矿冶学院(中南大学前身)1978级全体研究生在入学30年之际送给母校的礼物。

    桂卫华便是其中的一员。40多年寒来暑往,他从求学者变成执教者,从青葱年少走向人生新的风景。

    他说,他一辈子只做了两件事,一是科研,一是育人。

    被学生笑称为“空中飞人”的桂卫华,一年365天,大概有200天在出差或是在去出差的路上,但每次只要一回学校,就会组织学生开项目研讨会,或是立马赶到实验室,挨个找到学生,询问近期的科研和生活情况,鼓励他们放手去做。无论有多忙,他总是放下手头的工作,有问必答,把学生的事放在第一位。

    中南大学自动化学院副院长王雅琳是桂卫华早年的弟子。还是学生那会,她被派往北京出差。桂卫华不放心一个女孩子单独出差,特意叮嘱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的一位处长到北京西客站接她。事后,那位处长打趣地说:“桂老师来,我都没接过;他的学生来,倒叮嘱我一定来接站。看来,做桂老师的学生很幸福呀!”

    国家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谢永芳是桂卫华招收的第一个博士研究生。出身于贫寒之家,加上兄弟姐妹众多,谢永芳的求学之路并不顺畅。急于改变家族命运的他,硕士研究生一毕业就只身南下广州工作。桂卫华知道,谢永芳是做学术研究的“好苗子”,就这么放弃学术生涯实在可惜,遂鼓励他继续读博深造。考上博士研究生以后,桂卫华从工资里“挤”出两万元,用于谢永芳的学费和生活开支,还用科研津贴资助谢永芳,直到他博士研究生毕业。“其实,桂老师那时经济上并不宽裕,但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不仅帮我渡过了难关,更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谢永芳至今感念这份温暖。

    秉着严谨治学的科研精神和求真务实的人生态度,桂卫华为我国有色冶金自动化领域培养了一批又一批高层次人才。如中国工程院院士丁荣军、中国一汽总经理奚国华、西南铝业集团副总经理李迅、中铝中州铝业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牟学民、中车株洲电力机车研究所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兼总工程师冯江华……

    他们在一起,就像一束光簇拥着另一束光,照亮着祖国的未来。


    “每个人都有所担当,最后汇聚成‘为祖国担当’”

    “为祖国担当,必须靠每个人做好每一件事,做好自己的事,汇聚起来,才能实现我们的中国梦。”虽是典型的“理工男”,但桂卫华爱读书,说出来的话与哲学家一样,有思考、有哲理。

    他这份“为祖国担当”的使命感,从哪里来?

    时间的指针拨回到1963年。那时,桂卫华13岁,在襄阳五中读初中,寄宿。学校和家之间隔着一条江。那是个没有轮船、没有桥的年代,过江只能依靠小木筏。一张小木筏,坐上一二十个人,全靠老船工划桨。

    每到周末放假时,桂卫华的心早飞回了家,可偏偏船行缓慢。他对船上的同伴抱怨道:“这木筏子太慢了,要半天才能过河。”老船工听闻此言,笑着说:“等将来你们长大了,造轮船,建大桥,就不用像我这么慢了。”

    “造轮船,建大桥。”一次看似平常的对话,像一颗石子坠入湖底,在少年桂卫华的心上荡起了涟漪。

    他后来专门写了一篇题为《过河》的作文,“为国家和人民的需要做一些事情,很了不起。我也要做一个有担当的人,为国家搞技术。”工业强国的种子就这样播撒在桂卫华的心中,深深扎根,默默生长,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1986年,桂卫华以优异成绩通过出国考试,前往德国杜伊斯堡大学进修。身处异国他乡,“祖国”这两个字的分量变得更加具体可感,他愈加体会到个人发展与祖国命运的紧密联系。

    那时,我国改革开放刚开始不久,百废待兴。而德国作为欧美发达国家,自动化水平比我们高出一大截,一辆辆小汽车早已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现实的差距摆在面前,这个初出国门的青年迫切地想要改变点什么。在德国的两年里,桂卫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学习自动控制方面的专业理论,阅读了大量的外文文献资料,这给他日后的科研工作带来了很大帮助。


    出发,是为了更好地抵达。

    1988年,桂卫华回国,一头扎进了自动控制的科学研究领域。这一干,就是31年。

    时光流转,他从大家眼中的“小桂”变成“老桂”,但没有改变的,是他直面国家产业发展重大需求的责任与担当。

    “眼下,中美贸易战愈演越烈,这使我们更加清醒地认识到科学报国的重要性,同时需要我们更迫切地提高自主创新能力,深入开展基础研究、前沿研究、应用技术研究和重大科技攻关,努力在关键共性技术、前沿引领技术、现代工程技术、颠覆性技术上取得突破,实现关键核心技术自主可控,把创新主动权、发展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桂卫华用这个话题结束了我们的采访。他声音不高,语调平和,但我们分明感受到如黄钟大吕般的铿锵有力,如雷震耳。

    折桂为君子,赤心卫中华。50多年过去,那个昔日坐在小木筏上的少年,那个立志为国家“搞技术”的少年,因为要“为祖国担当”,因为要“以国家重大需求为己任”,尽管如今已是古稀之年,但仍然迈着蹒跚的步履,顶着满头白发,率领着朝气蓬勃的、国内一流的研究团队,在崎岖的科研路上辛勤而艰难地跋涉着,从未停歇,也不会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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